鲁迅的故乡情怀 从《故乡》看鲁迅眼中故乡的悲喜 广西河池市环江县思恩中学方振勇 【摘要】鲁迅眼中的故乡是复杂 的。在他的印象中故乡是美好的，特别 是童年时与闰土在海边捕鸟，在西瓜地 里狩猎等一系列的玩耍，令他难以忘 怀。可他回到故乡时的所见所闻，让他 心酸难受。本文试着从《故乡》探究鲁迅 眼中故乡的悲喜。 【关键词】故乡；鲁迅；眼中；悲喜 鲁迅先生的《故乡》，写于１９２１年 １月，在这一年多以前，鲁迅回故乡绍 兴接母亲到北京，在鲁迅故乡之行日记 中详细记录了这次回乡的行程，个中的 繁杂与艰辛尽在其中。但令鲁迅震惊的 是。他亲眼目睹了江南农村的破败和农 民的凄苦，十分悲愤，于是，便以这次回 乡的经历为题材，写了这一篇小说，把 眼中的故乡描绘得淋漓尽致。 一、悲凉 １．环境的悲凉 鲁迅从北京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 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出现在他眼前的 是：“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 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 悲凉起来了。啊！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 时记得的故乡？”鲁迅的心情是沮丧， “因为我这次吲乡，本没有什么好心 绪。”况且他此时看到故乡的景象是如 此的破败，他的心情悲凉到底。当他匣Ｉ 到祖屋门前，“瓦楞 许多枯草的断茎 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 原因”，“老屋易主”更添他凄凉和复杂 的心情，“老屋离我愈远；故乡的…水也 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 的留恋。”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是远离故 乡人心头悠悠的乡愁，是老了不能叶落 归根时时揪住心弦的愁绪。此时此刻鲁 迅错综复杂的心绪，怎一个“愁”字了 得。他年届“不惑”却逃离故乡，这个中 滋味，不能不使他产生一种人生的悲伤 感、漂泊感和对未来的困惑感。此后，鲁 迅再也没有刚过故乡，即便最后定居上 海，离家乡只有几百余里，他也没动过 回家的念头。 ２．人与人之间的隔膜 鲁迅此次回故乡“本就没有什么好 心绪。”但他脑子里还保留着童年、少年 与闰土在一起的游戏，闰土所讲述给他 的乡村生活情景历历在目，是仅存心底 里的一丝欣慰，当他母亲说“还有闰土， 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 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大约日期通知 他，他也许就要来了。”这时，他的脑中 回到阔别二十年的故乡，见到第二 闪出一幅神奇的图画来，儿时与闰土在 个人的窘态却是这样，心底的寒气慢慢 海边嘻戏、捕猎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渴 升腾，我对故乡仅有的美好回忆变得模 望看到闰土，想与他叙叙旧情，他等待 糊了。人际间的关系真的随着时间变得 着与闰土相见的一天。 冷漠悲凉，望着杨二嫂顺手把母亲的手 闰土终于来了，我这时很兴奋。但 套塞进裤腰，我无可奈何，低头走了。 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啊！闰土 二、喜悦 哥。——你来了？……” 如果说鲁迅的心田有对故乡的向 “老爷！……”我似乎打了一个寒 往喜悦之情，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回 噤，分别二十多年后的童年好友，见面 家的喜悦，二是回忆的喜悦。 时的第一句话竟是“老爷”。 印象中的故乡以少年闰土的形象 我欲哭无泪，心里堵得慌，我们之 为中心，描绘了令人神往的境地：深蓝 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故乡 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月下是 在鲁迅心中悲哀地失落了。然而，更加 海边的沙地，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 令他震惊的是，闰土回过头来，扯过他 瓜。少年闰土有一副“紫色”的圆脸，脖 的儿子说，“水生，给老爷磕头。”我的悲 子上带着“明晃晃”的“银白”色项圈，海 哀情绪一层一层漫来，我不知道该说什 边有五色贝壳，“红的绿的”都有，鬼见 么好，闰土的迟钝、麻木已使我心凉透 怕也有，观音手也有，还有各种颜色的 顶，而他潜移默化、根深蒂固的封建思 鸟类：稻鸡、角鸡、鹁鸪、蓝背……在这 想已漫延到下一代。在苦难生活中煎熬 里，它们构成一幅“神异”的图画，一个 了二十年的闰土，已经失去了少年时候 五彩缤纷的世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 的勇敢、聪明、淳朴、真挚的性格，已经 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Ⅱ 猹 埋葬了西瓜地上手捏钢叉的小英雄形 尽力的刺去，郝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 象。当他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仿佛石 的胯下逃走了。”“月亮底下，你听，啦啦 像一般，脸上刻满皱纹，连最深的愁苦 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 也不能使这些皱纹动一动。他用增长了 轻地走去……”它幽静而不沉闷，活泼 一倍的身材去承担生活的重担，他已经 而不杂乱。静中有动，动巾有静，和谐自 向尊尊卑卑的封建等级制度低下了头。 然，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世界。这也 他向准备搬家进京的老朋友所要的杂 是鲁迅回故乡的精神动 ，虽然这次 物：长桌、椅子、草灰，说明他默默负起 乡的目的是接走母亲，但鲁迅也想看看 愈益沉重的家累，把行将榨干的血汗继 二十余年后的故乡和儿时的伙伴。 续榨到土地上去；香炉、烛台，说明他在 叫忆ｒ卜的“故乡”并不仅仅是一个 血汗淌干的同时，希望灵魂，人世 现实的世界，同时更是一个想象中的世 幸福求之不得而转向神鬼世界寻求灵 界，与少年闰土的接触和情感交流ｑ１想 魂的安慰。“多子，饥荒，苛捐，兵，匪，官 像出来的一幅美丽的图画。它更是“我” 绅，把闰土磨难成一个木偶人了。”闰土 少年心灵状态的一种折射。这颗心灵是 的形象是苦难深重的中国农民的缩影， 纯真的、自然的、活泼的、敏感的，同时 茹苦含辛，质实勤恳。而他少年活泼的 又是充满美丽的幻想和丰富的想像力 形象已在鲁迅心中悲哀坠落。 的。它没有被“院子里高墙 的四角的 杨二嫂，鲁迅故乡眼中的另一个配 灭空”所束缚，而是在与少年闰土的情 角，在他的印象中：“我孩子的时候，在 感交流中舒展开了想像的翅膀，给自己 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 展开了一个， 阔而又美丽的世界。 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 少年的“我”和少年闰土是纯真的。 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 我们之间的 系是淳朴的，是一种友 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 谊。我们之间的情感交流是畅通九阻 过这圆规式的姿势，所以竟然忘却了。 的，是没有任何顾忌和犹豫的。少年 “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 “我”通过与少年闰土的谈话，也像看到 可～见面，她那尖刻的叫声“啊呀呀，你 了过去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世界。这 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 是鲁迅吲忆故乡的喜悦，与他看到现实 姨太太；出ｒＪ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 的故乡失望得多。 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６７ ２０１３．１ １文理导航《教育研究与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