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家论坛 巴哈伊教研究巴布宗教思想述要溯源吴云贵内容提要:伊朗近代历史上的巴布运动是一次有影响的宗教改革运动。运动虽以失败告终,但作为先驱者,巴布在力主改革、发展、创新过程中,为其后兴起的巴哈伊教信仰体系提供了一个框架。无论后人如何评价巴布,但从宗教传承角度看,没有巴布运动就没有今天的巴哈伊教。深入研究、客观公正地评价当年的巴布运动,是正确理解和解释巴哈伊教“前史”的基本前提和历史要求。本文着重从三个层面梳理巴布的宗教思想。关 键 词:巴布 宗教思想 评述作者简介:吴云贵,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19世纪中叶,以什叶派教为国教的伊朗,曾经兴起一个以宗教改革为主旨的运动,史称“巴布运动”。“巴布”(Bab),意思为“门”。“门”在什叶派传统中的基本含义是指“中介”,普通信众只有经过这一“桥梁”,才能与处于“隐遁”状态的宗教领袖(称伊玛目)保持联系,接受其秘密指导。“门”的教义思想,广泛流传于什叶派主流的十二伊玛目派中间。后来由于“隐遁”伊玛目长期下落不明,热切期盼自己的宗教领袖重现人间从而“使大地重见光明”,成为民众表达社会意愿的一种重要方式。所以“巴布”这一尊号本身,使人联想到与什叶派传统密切相关的一种宗教政治意涵。巴布的真名为阿里·穆罕默德(1819-1850),其短暂的一生几乎就是为宗教理想而奋斗、继而殉教的一生。巴布出生于伊朗南部设拉子市的一个商人之家,宗教思想上倾向于由两位长老开创的谢赫学派,而与主流的乌苏勒学派对立。1843年谢赫学派最后一位长老去世前,曾指令其弟子在全国各地寻找一位继承人。此时适值教历1260年,也是“隐遁”伊玛目失踪一千年。因此,在千年之际受命的新教主肩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他不仅要继续传承谢赫学派的思想,而且要以期盼的救世主的名义结束旧时代,开启一个新时代。1844年5月23日夜晚,寻找新先知的使命终于有了结果。一位谢赫学派成员在伊朗南部设拉子城偶然遇到一位名叫阿里·穆罕默德的青年,认定此人即是谢赫学派应许即将“显现”的新先知“马赫迪”或“卡伊姆”。这位青年自称为“巴布”,但其含义明显有别于什叶派历史中所用及的这一尊号。1844年12月20日星期五,巴布运动迎来历史转折点。这一天,巴布在麦加禁寺殿堂上公开宣布,他本人就是民众热切期盼的新先知“卡伊姆”。从此,不断通过言论和著述来提升卡伊姆的地位,不断扩充卡伊姆的权能和使命,成为巴布运动的显著特色。巴布以颁布“天启”的名义留下了两部主要著作。较早完成的一部经注学著作,名为《自立的美名》(Qayyumul-Asma),以评注《古兰经》优素福章为基本内容,意在证明经中所言希伯来先知优素福与巴布的人格精神完全一致。晚期在失去人身自由的逆境下撰写的《巴扬经》(The Bayan),被巴布信徒视为自己的经典。这部用波斯文撰写的经典,原计划写19章,但只写到第9章。巴哈伊教信徒认为,巴布的后继者巴哈欧拉的《确信之书》(Kitab-i-Iqan)为《巴扬经》的续篇,尽管二者的思想观点不尽相同。1850年7月9日,巴布以传播“异端邪说”的罪名被处死在大不里士。巴布开创的信仰周期只持·16·巴布宗教思想述要溯源续了19年的时间。尽管如此,巴布的宗教思想,包括其渊源和历史影响,仍值得深入研究。一、以新先知的“重现”作为宗教与社会改革的动力 巴布的宗教思想不只是他个人的思想。作为谢赫学派年轻的领导骨干,巴布所肩负的历史重任是推进宗教与社会改革,并以激进的宗教思想挑战当时在伊朗居主导地位的什叶派上层统治权威。一位伟人早在一百多年前曾深刻地指出,传统是一种巨大无形的力量。天性保守的宗教传统更是如此。因此,要从根本上改变某种被认定为不合时宜的旧传统,这种激进思想往往需要披上古老传统的神圣外衣,而经常采取的形式则是“圣化”这些思想,将它们包装为“神圣启示”。按照教传统,只有真主的使者和先知有资格发布启示,借助天启为民众的生活提供指导。但历史留存下来的这一机制,随着“封印先知”穆罕默德的去世早已不复存在。这意味着在“后先知时代”,人们很难在法理和道义上接受一个新先知的概念。但在现实中,不论在逊尼派还是什叶派社团中,人们往往把改革和复兴与某一应运而生的新先知联系起来;而且,每当百年或千年岁首来临之际,人们呼唤新先知的声音就会变得尤为强烈和急切。如果说这种传统宗教思想的兴起有某种周期性和必然性,那么在人数相对较少的什叶派社团中,新先知运动必然要表现为对该派“隐遁”伊玛目“复临”或“回归”的热切期盼。因为什叶派宗教传统不可能离开伊玛目教义和信仰谈论教的改革与复兴。因此,巴布从一开始就把新先知卡伊姆的“重现”作为运动强大的精神动力,因为许多伊朗民众坚信,只有新先知有权质疑和挑战强大的传统势力。巴布在领导新先知运动中,围绕着卡伊姆“复临”问题,试图论证和回答以下几个问题:第一,新先知“重现”的神圣依据问题。对什叶派信徒而言,所谓“卡伊姆”显现人间之说,实际上也即该派信徒对其长期下落不明的宗教领袖“依然健在”的一种信念和愿望。这种信念和愿望的文字依据,以该派伊玛目传述和记录的“圣训”至为重要。巴布没有提出过新的依据。第二,新先知的身世问题。有的“圣训”指明,“复临”的卡伊姆来自教先知家族,名字叫穆罕默德。巴布自称为先知的后裔,名字为阿里·穆罕默德,刚好符合“圣训”中规定的两个条件。第三,关于卡伊姆的名分和地位。什叶派信徒对“隐遁”伊玛目的期盼,反映了该派传统的宗教社会史观。他们坚信只有本派的伊玛目才能最终使他们脱离苦海,走向光明的未来。什叶派社团改变社会历史地位的诉求,使他们对“回归”的伊玛目充满期待。巴布宣称,作为时代之主的卡伊姆身上可以看到四种“迹象”:一是摩西的恐惧和期待;二是耶稣谈论的救世主;三是优素福(约瑟)遭遇的监禁和自我掩饰;四是与穆罕默德相类似的一部天经。巴布心目中的卡伊姆体现了不同历史时期四位先知的品格和遭遇,而所谓“卡伊姆”也即巴布本人。第四,关于新先知社会历史使命问题。重新确立先知的历史使命和社会作用,可以说是巴布宗教思想的基础和核心。这同巴布及谢赫学派对宗教信仰本质的理解直接相关。巴布强调,上帝(真主,下同)的本体、本质是人的感官无法视见和认识的,人们只能通过“上帝的美名”(属性)去感悟上帝的存在和权能;但即使用这种方式去理解上帝,也只限于上帝的使者和先知,他们作为上帝的“代言人”所颁布的律法即神圣律法,即“上帝的圣言”。新先知最重要的社会使命,是废除阻碍社会进步的旧制度、旧法律,并以新的启示和律法开启一个新时代。第五,关于卡伊姆“重现”的日期问题。对于谢赫学派而言,卡伊姆“回归”的具体时间并非一个学理问题,也不是一个需要“推算”的问题。实际上当谢赫学派首领于1844年“内定”巴布为“卡伊姆”这位新先知的“化身”(称为“显现”)时,这一年因正值什叶派末代伊玛目失踪一千年而具有特殊意义,所以被确定为新先知“亮相”最合适的时间。但为了增加几分神秘色彩,需要把简单的故事讲得·17·世界宗教文化 2011年第2期复杂一些。巴布后来引证什叶派第六代伊玛目萨迪克传述的一则“圣训”,断言卡伊姆“显现”的时间是常人莫解的奥秘。据说有7组上帝启示的神秘阿拉伯文字母可以揭示新先知“显现”的日期,当最后一组神秘字母(艾列弗、俩目、米目、拉仪)结束时,新先知便会回到人间。 二、以宗教同源、上帝同一和历史周期论为宗教思想的基础 宗教同源、上帝同一、人类一体、世界大同,是人们对当代新兴宗教巴哈伊教基本宗教理念的一种概括和描述。人们把这一世界主义和整合人类宗教的理想同巴哈伊教的创始人巴哈欧拉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但宗教同源、上帝同一等宗教思想首先是由巴布所阐述的。巴哈欧拉的贡献是在新的社会历史环境之下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这一思想信仰。巴布关于宗教同源、上帝同一和人类历史按照一定周期递进发展的思想,散见于他晚期著作,特别是《巴扬经》之中。作为新兴教派的宗教领袖,巴布的基本出发点不是要构建一个全新的宗教理论体系,而是要以上帝代言人的名义,挑战伊朗当时的宗教和统治秩序。巴布对伊朗什叶派上层的保守僵化、独断专横强烈不满,但巴布本人同样是在文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因而他在论述宗教问题时还严重依赖《古兰经》和教传统。巴布所能做的,只限于根据现代社会发展需求对传统思想进行新的解释。巴布的许多新思想、新观念,实际上是在重新解释教什叶派宗教传统的过程中阐发的。宗教同源、上帝同一的思想,从根本上讲,是巴布以教“信主独一”为基础的宇宙观和创世论得出的必然结论。巴布在《巴扬经》开宗明义的第一章中集中论述了上帝通过“主命”、凭借万物的“数值”创造宇宙万物的思想。他强调指出,根据“一生万物”的信仰,宇宙万物是由反映上帝意志的“元始统一”、“元始意志”或“元点”不断扩张而来;万物在“上帝之阳”的照射、哺育下最终达到成熟和完美,同时为下一次“复活”准备了条件。巴布以上帝代言人名义发布《巴扬经》,其根本目的正是为了使人们通过这部经典,从“万物”中看到神圣启示,从“元始意志”中看到灵性的权能和力量。巴布所谓“元始意志”或“元点”,是指上帝的“第一个创造物”,亦指各个时代的宗教先知。但在巴布时代,这一先知系列只限于亚伯拉罕系统的“启示宗教”。巴布强调,就神圣渊源而论,历史上这些先知们所代表的各个宗教,都可以归结为无形的、不可视见的、统一上帝的“元始意志”。巴布的解释,将宗教形态上的“多”与宗教渊源和本质上的“一”统一起来。这是一种独特的解释,旨在用上帝的同一性来整合历史上的各种宗教。巴布认为,宗教同源、上帝同一的思想,可以在《古兰经》中找到依据。例如,教所讲的信真主和信使者,其含义原本就包括相信穆罕默德及其以前的诸先知是安拉的使者,相信《古兰经》以及以前所降示的经典。《古兰经》还明确告诫穆斯林,不要与信奉天经的人争论信仰问题,因为他们“崇拜的是同一个神明”。(29:46)巴布的另一重要宗教思想是所谓“历史周期论”。巴布在《巴扬经》第二章第七节中比较系统地论述了这一问题。他是在讨论如何理解复活日问题时提出历史周期论的。巴布认为所有什叶派信徒都误解了复活日的确切含义。在他看来,所谓复活日并非指某一天,而是指某一特定的时间段。巴布提出,复活日是指历史上各个时代的先知(称为“实在之树”)以各种名字出现之后直到消失之时这一整个过程。例如,他明确谈到,从耶稣受命拯救人类到耶稣是摩西的复活时期,因为上帝的启示在那个时间段是通过那个“实在之树”显示的;上帝在福音书中见证的,正是上帝在摩西时代所见证的。从真主的使者出现到归真之日,为耶稣精神的复活时期。同样,从巴布出现之日到殉教之时,实际上也是《古兰经》·18·巴布宗教思想述要溯源开始“复活时期”。而《巴扬经》的复活时期则始自另一位新先知(称为“上帝将通过他显示之人”)出现之时。概而言之,按照“历史周期论”,人类历史是由共同的上帝的意志所决定的。但上帝的启示不是一次完成,而是由各个时代体现上帝精神的先知们分阶段、递进完成的,因而对上帝的信仰是绝对的,而对上帝启示的信仰则是相对的。巴布的“历史周期论”是原创的还是引进的?这是研究者们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一种观点认为,什叶派三大支派之一的伊斯玛仪派早在巴布之前就提出过“七阶段论”的历史周期论,其基本观点与巴布的观点酷似,因而巴布很可能受到该派伊玛目教义的影响。此说是否言之成理,尚有待进一步研究。三、用神圣数字、神秘字母等宗教象征来表达神秘主义思想 巴布经常引用一则“圣训”,据此宣称真主有四大美名,其中三个已经公布,而那个秘而不宣的美名,根据“圣约”,由巴布代表。巴布还引用什叶派第六代伊玛目萨迪克的言论,宣称人类知识好比27个字母,从前所有先知启示的只有两个字母。但当新先知出现时,他会使其余的25个字母显现意义。巴布的上述言论表明,他在对宗教教义的解释上更加重视启示的“隐义”。巴布将他“启示的”乃至全部著作都称作“巴扬”(波斯文的含义为“揭示”、“展示”),更进一步证实,揭示宗教的神秘主义意义是他作为新先知的基本使命。巴布在《巴扬经》中广泛使用神圣、吉祥的阿拉伯数字,不是用文字概念而是用“圣数”来表达一些词语概念,或者作为某种象征。仅以他使用频率最高的“圣数”“19”为例略予说明。在巴布的著作中,数字“19”以四种用法最为常见。一是用“19”来代表“神圣灵魂”。巴布在解释什叶派“大复活”概念时,断言在复活日来临时最早复活并叩拜真主的是19颗“神圣灵魂”。他们是穆罕默德、圣女法蒂玛、什叶派的12位伊玛目及其代表“四门”。其中穆罕默德作为“前世之始”、“后世之末”,具有双重身份。二是用“19”来代表巴布的18位圣徒。巴布称其得意弟子为“永生者字母”,加上作为“元点”或“永恒存在”的巴布,刚好“19”。数字“19”之所以成为“圣数”,一种说法是因为《古兰经》(74:30)谈到,“真主只把管理火狱的19人打造成天神”。三是用“19”来表示真主创世的方式或宇宙的结构。在创世论上,《巴扬经》给出了一种神秘主义的解释,认为上帝是根据事物的神秘数字、数值创造宇宙万物,万物是“元点”成倍数扩张的结果。由于受造物每一层次都用“19”来表示,所以表示宇宙结构的公式为:19×19=361。受此宇宙论的影响,《巴扬经》的结构也是按此模式设计的,以“19”作为一个单元,全书分为19章,每章分为19节。圣数“19”的其他用法也体现了逢19进1的原则,如独一的真主有19个美名,巴布教历每年19个月,每月19天,天堂和火狱各有19道门之说等等。除“圣数”外,巴布还经常用神秘字母作为宗教象征来表达某些概念。用数字和字母来表达宗教概念,不是巴布的首创,这种神秘主义方法主要是为了阐释启示的隐义而采用的。据说伊斯玛仪派和伊本·阿拉比等苏非大师都曾采用过这种解经方法。巴布使用神秘字母以三个事例尤为引人注目。首先,用“永生者字母”将人的属性提升到真主的属性。“永生者”是真主的99个美名之一。巴布认为“永生”和“自立”是真主最重要的两大属性,而二者在他的经注学著作中得到应验。在《巴扬经》中,巴布自称为“自立者”(维护万物者),而他的18个弟子则成为“永生者字母”。“字母”也指人,特别是人的精神、灵魂,巴布因其名字由七个字母组成,而自称为“七字母”。其次,用神秘字母来解释天堂、火狱。巴布断言,所有什叶派信徒实际上都未真正弄明白《古兰·19·世界宗教文化 2011年第2期经》中所谓“天堂”、“火狱”的含义。天堂和火狱是指真主对某件事情赞许或反对的一种态度。“天堂的字母”是指的精神原型在天堂,而“火狱的字母”是指其精神原型在火狱。最后,通过对神秘字母的解释表达多种不同的象征意义。历史上用喻意的方法来解释《古兰经》是广为流行的经注学方法之一,巴布的经注多采用这一方法。例如,他在注释《古兰经》黄牛章时就对本章开端前的三个字母(艾列弗、俩目、米目)作了喻意式的解读。巴布的一种解读认为,字母“艾列弗”指安拉及其使者穆罕默德,二者又是俩目、米目所代表的阿里和法蒂玛的“原因”。这种创世论的解释,其突出特点是用字母组合来表示阿里与法蒂玛的结合,进而用合成词“库恩”(Kun)来表示“存在”,特指万物因真主的“召唤”而进入实在状态。在经注问题上,巴布有些类似15世纪的胡鲁夫派,甚至相信最完美的启示真理隐藏在的字母背后,字母不仅是记录语言的符号,也是宗教幽玄奥义的精神象征。主要参考文献1. Shorter Encyclopedia of Islam,Leiden, 1961.2, Encyclopedia of Islam, IV, Leaden, 1978.3, Sayyid Ali Muhammad, Persian Bayan, Tehran, 1946, Ongoing Translation by Dr. Denis MacFoin, Research Fellow, Durham University.4, Nader Saiedi, Gate of the Heart:Understanding the Writing of the Bab, Association for Bahai Studies and Wilfred Laurier University Press, 2008. (责任编辑 格 尔)(上接第26页)前复杂需求的程度,就必须同时开发理性和信仰两种资源。若不依靠那些赋予人生以方向和意义的普遍精神公理,发展的举措也不会带来物质福利切实长远的改善。发展过程本身也不会自行产生目标。以巴哈伊教的灵性观视之,尽管问题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严峻,但他们还是充满自信:灵性之泉随时随地都会自然奔涌而出,它不会无限期地被当代社会的瓦砾所压制。无需先知先觉的洞察力,你就会领悟到:新世纪开端的数年,将要释放出的能量和愿望会远远强于长久以来阻止其表达的、累积的陈规陋习、错误偏见和沉溺放纵。主要参考文献:1、《桥:科学与宗教》,江丕盛等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2、《宗教与现代科学的兴起》,霍伊卡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年。3、《科学与宗教》,巴伯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93年。4、《张衡,科学与宗教》,雷立柏著,社科文献出版社,2000年。5、《宗教比较与对话》,卓新平编,第一至三辑,社科文献出版社,2000年、2001年。6、《谁在书写我们的未来--巴哈伊全球愿景》,新纪元出版社,2009年。7、《科学、宗教与发展—若干初步思考》,全球繁荣研究所,新纪元出版社,2009年。 (责任编辑 格 尔)·20·世界宗教文化 2011年第2期Traditional Religious Culture and the Charity Work of Chinese Entrepreneurs:A Study of Entrepreneurs of Fujian Origin in the Hurun Charity ReportGan MantangAbstract: An analysis of the 2009 Hurun Charity Report shows that Guangdong, Zhejiang and Fujian are the three provinces with the most rich people in China. Comparing the charity report to that of wealth, these peovinces also show a high percentage of rich people taking part in charity. Part of the reason lies in the fact that they are economically developed places with a relatively high number of rich people. At the same time, flourishing local religious culture also contributes to entrepreneurs’ will to take part in works of charity and public good. The charity work of Chinese entrepreneurs enjoy the support of traditional religious ethics. Key Words: Chinese entrepreneurs, charity work, traditional religious cultur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rigin of the Religious Thought of BábWu YunguiAbstract: In Iran’s modern history, the Báb Movement is an Islamic reformation of great influence. Although the movement ended with dissapointment, Báb, as a forerunner of the Baha’i faith that was to follow, had provided it with a framework through his insistence on reformation, development and creation. Later generations may have their own valuation on Báb, but view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arrying on of a religious tradition, we can say that today’s Baha’i faith will not be without him. If we are to properly understand and interprete the pre-history of Baha’i, it is a basic and historical requirement to study the Báb Movement and evaluate it with objectivity and justice. The paper presents the religious thoughts of Báb in three major aspects.Key Words: Báb, religious thoughts, review·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