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唐代杜牧描写中国传统节⽇清明的古诗鉴赏
清明节,⼜叫踏青节,在仲春与暮春之交,⼀般在公历4⽉5⽇前后,春分后第15⽇。它是中国四⼤传统节⽇之⼀。所以接下就让⼩编给⼤家分享⼀篇关于诗⼈杜牧书写清明时节的古诗鉴赏吧。 【清明】 唐代:杜牧
清明时节⾬纷纷,路上⾏⼈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译⽂
江南清明时节细⾬纷纷飘洒,路上羁旅⾏⼈个个落魄断魂。 借问当地之⼈何处买酒浇愁?牧童笑⽽不答遥指杏花⼭村。 注释
清明:⼆⼗四节⽓之⼀,在阳历四⽉五⽇前后。旧俗当天有扫墓、踏青、插柳等活动。宫中以当天为秋千节,坤宁宫及各后宫都安置秋千,嫔妃做秋千之戏。 纷纷:形容多。
欲断魂:形容伤感极深,好像灵魂要与⾝体分开⼀样。断魂:神情凄迷,烦闷不乐。这两句是说,清明时候,阴⾬连绵,飘飘洒洒下个不停;如此天⽓,如此节⽇,路上⾏⼈情绪低落,神魂散乱。 借问:请问。
杏花村:杏花深处的村庄。今在安徽贵池秀⼭门外。受此诗影响,后⼈多⽤“杏花村”作酒店名。 【清明】创作背景
此诗⾸见于南宋初年《锦绣万花⾕》注明出唐诗,后依次见于《分门纂类唐宋时贤千家诗选》、明托名谢枋得《千家诗》、清康熙《御选唐诗》。《江南通志》载:杜牧任池州刺史时,曾到过杏花村饮酒,诗中杏花村指此。附近有杜湖、东南湖等胜景。
【清明】⼈物介绍
杜牧(公元803-约852年),字牧之,号樊川居⼠,汉族,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唐代诗⼈。杜牧⼈称“⼩杜”,以别于杜甫。与李商隐并称“⼩李杜”。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故后世称“杜樊川”,著有《樊川⽂集》。 【清明】赏析
这⼀天正是清明节,诗⼈杜牧在路上⾏⾛,遇上了下⾬。清明,虽然是柳绿花红、春光明媚的时节,可也是⽓候容易发⽣变化的期间,常常赶上“闹天⽓”。远在梁代,就有⼈记载过:在清明前两天的寒⾷节,往往有“疾风甚⾬”。若是正赶在清明这天下⾬,还有个专名叫作“泼⽕⾬”。诗⼈遇上的,正是这样⼀个⽇⼦。
诗⼈⽤“纷纷”两个字来形容那天的“泼⽕⾬”,真是好极了。“纷纷”,若是形容下雪,那该是⼤雪。但是⽤来写⾬,却是正相反,那种叫⼈感到“纷纷”的,绝不是⼤⾬,⽽是细⾬。这种细⾬,也正就是春⾬的特⾊。细⾬纷纷,是那种“天街⼩⾬润如酥”样的⾬,它不同于夏天的倾盆暴⾬,也和那种淅淅沥沥的秋⾬绝不是⼀个味道。这“⾬纷纷”,正抓住了清明“泼⽕⾬”的精神,传达了那种“做冷欺花,将烟困柳”的凄迷⽽⼜美丽的境界。
这“纷纷”在此⾃然毫⽆疑问的是形容那春⾬的意境;可是它⼜不⽌是如此⽽已,它还有⼀层特殊的作⽤,那就是,它实际上还在形容着那位⾬中⾏路者的⼼情。
且看下⾯⼀句:“路上⾏⼈欲断魂”。“⾏⼈”,是出门在外的⾏旅之⼈,不是那些游春逛景的⼈。那么什么是“断魂”呢?在诗歌⾥,“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绪⽅⾯的事情。“断魂”,是极⼒形容那⼀种⼗分强烈、可是⼜并⾮明⽩表现在外⾯的很深隐的感情,⽐⽅相爱相思、惆怅失意、暗愁深恨等等。当诗⼈有这类情绪的时候,就常常爱⽤“断魂”这⼀词语来表达他的⼼境。 清明这个节⽇,在古⼈感觉起来,和我们今天对它的观念不是完全⼀样的。在当时,清明节是个⾊彩情调都很浓郁的⼤节⽇,本该是家⼈团聚,或游玩观赏,或上坟扫墓,是主要的礼节风俗。除了那些贪花恋酒的王孙公⼦等⼈之外,有些头脑的,特别是感情丰富的诗⼈,他们⼼头的滋味是相当复杂的。倘若再赶上孤⾝⾏路,触景伤怀,那就更容易惹动了他的⼼事。偏偏⼜赶上细⾬纷纷,春衫尽湿,这给⾏⼈就⼜增添了⼀层愁绪。这样来体会,才能理解为什么诗⼈在这当⼝⼉要写“断魂”两个字;
否则,下了⼀点⼩⾬,就值得“断魂”,那不太没来由了吗?
这样,我们就⼜可回到“纷纷”⼆字上来了。本来,佳节⾏路之⼈,已经有不少⼼事,再加上⾝在⾬丝风⽚之中,纷纷洒洒,冒⾬趱⾏,那⼼境更是加倍的凄迷纷乱了。所以说,纷纷是形容春⾬,可也形容情绪;甚⾄不妨说,形容春⾬,也就是为了形容情绪。这正是我国古典诗歌⾥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种绝艺,⼀种胜境。
前⼆句交代了情景,问题也发⽣了。怎么办呢?须得寻求⼀个解决的途径。⾏⼈在这时不禁想到:往哪⾥找个⼩酒店才好呢?事情很明⽩:寻到⼀个⼩酒店,⼀来歇歇脚,避避⾬;⼆来⼩饮三杯,解解料峭中⼈的春寒,暖暖被⾬淋湿的⾐服;最要紧的是,借此也能散散⼼头的愁绪。于是,向⼈问路了。
是向谁问的路呢?诗⼈在第三句⾥并没有告诉我们,妙莫妙于第四句:“牧童遥指杏花村”。在语法上讲,“牧童”是这⼀句的主语,可它实在⼜是上句“借问”的宾词——它补⾜了上句宾主问答的双⽅。牧童答话了吗?我们不得⽽知,但是以“⾏动”为答复,⽐答话还要鲜明有⼒。
“遥”,字⾯意义是远。但我们读诗的⼈,切不可处处拘守字⾯意义,认为杏花村⼀定离这⾥还有⼗分遥远的路程。这⼀指,已经使我们如同看到。若真的距离遥远,就难以发⽣艺术联系,若真的就在眼前,那⼜失去了含蓄⽆尽的兴味:妙就妙在不远不近之间。“杏花村”不⼀定是真村名,也不⼀定即指酒家。这只需要说明指往这个美丽的杏花深处的村庄就够了,不⾔⽽喻,那⾥是有⼀家⼩⼩的酒店在等候接待⾬中⾏路的客⼈的。
诗⾥恰恰只写到“遥指杏花村”就戛然⽽⽌,再不多费⼀句话。剩下的,⾏⼈怎样地闻讯⽽喜,怎样地加把劲⼉趱上前去,怎样地兴奋地找着了酒家,怎样地欣慰地获得了避⾬、消愁两⽅⾯的满⾜和快意……,这些诗⼈就“不管”了。他把这些都含蓄在篇幅之外,付与读者的想象,由读者⾃去寻求领会。他只将读者引⼊⼀个诗的境界,他可并不负责导游全景;另⼀⾯,他却为读者展开了⼀处远⽐诗篇所显⽰的更为⼴阔得多的想象余地。这就是艺术的“有余不尽”。
这才是诗⼈和我们读者的共同享受,这才是艺术,这也是我国古典诗歌所特别擅场的地⽅。古⼈曾说过,好的诗,能够“状难写之景,如在⽬前;含不尽之意,在于⾔外”。拿这⾸《清明》绝句来说,在⼀定意义上,也是当之⽆愧的。
这⾸⼩诗,⼀个难字也没有,⼀个典故也不⽤,整篇是⼗分通俗的语⾔,写得⾃如之极,毫⽆经营造作之痕。⾳节⼗分和谐,景象⾮常清新、⽣动,⽽⼜境界优美、兴味隐跃。诗由篇法讲也很⾃然,是顺序的写法。第⼀句交代情景、环境、⽓氛,是“起”;第⼆句是“承”,写出了⼈物,显⽰了⼈物的凄迷纷乱的⼼境;第三句是⼀“转”,然⽽也就提出了如何摆脱这种⼼境的办法;⽽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为整篇的精彩所在—“合”。在艺术上,这是由低⽽⾼、逐步上升、⾼潮顶点放在最后的⼿法。所谓⾼潮顶点,却⼜不是⼀览⽆余,索然兴尽,⽽是余韵邈然,耐⼈寻味。这些,都是诗⼈的⾼明之处,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继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