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情报开发与经济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６０３３（２０１１）１７—０１７１—０３ ＳＣＩ－ＴＥＣＨ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ＥＣＯＮＯＭＹ ２０１１年第２１卷第１７期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０５－－０５ 浅谈山西经济转型之路径 基于资源诅咒的思考 霍楠 （山西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山西太原，０３０００６） 摘要：２０１０年ｌ２月１日，国家已经正式批复设立山西省为“国家资源型经济 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山西省是我国设立的第９个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也是首 个全省域、全方位、系统性的国家级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山西作为一个能源大省，经 济转型已提上议程并逐步展开和：卖施。在对资源诅咒基本理论回顾的基础上，结合山 西面临经济转型的重大任务和研究课题，分析和概括了资源诅咒体现在山西当前经济 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表现，进而从优化调整产业结构、应用国家等方面探讨了山 西经济转型的对策。 关键词：资源诅咒；山西经济转型；．综合改革试验区 中图分类号：Ｆ１２７ 文献标识码：Ａ １资源诅咒理论 １９９３年，Ａｕｔｙ在研究产矿国经济发展问题时第一次提出了 城市表现出的资源诅咒现象提出了理论解释，还对我国３６座典 型能源输出型城市（包括２８座煤炭城市和８座油气城市，其中 山西省内城市有大同、阳泉、长治、晋城等）进行了实证检验，由 此得出结论：能源开发就对Ｒ＆Ｄ行为产生了挤出效应而抑制了 经济增长。 “资源诅咒”（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这一概念，即丰裕的资源对一些国 家的经济增长并不是充分的有利条件，反而是一种［１］。例如 委内瑞拉、印度尼西亚等自然资源丰裕的国家，其经济增 氏的速 度远远低于韩国、日本、新加坡等自然资源贫乏的国家。在此之 后，Ｊｅｆｆａ＇ｅｙ Ｄ．Ｓａｃｈｓ和Ａｎｄｒｅｗ Ｍ．Ｗａｎｎｅｒ连续发表３篇文章［２－４］， 对“资源诅咒”假说进行开创性的实证检验。他们通过对所选取 ２ 山西经济发展与资源诅咒的内在联系 山西作为全国重要的能源基地和重化工基地，为全国的经 济发展和建设做出了举足轻重的贡献。山西在过去６ｏ年里，挖 煤１１０亿ｔ，其中超过３／４用于供给全国用煤。山西 袁纯清形象的说道：“北京每４个灯泡中就有一个是由山西的煤 的９５个发展中国家作为样本，测算１９７０－－－１９８９年这些国家 ＧＤＰ的年增长率，利用面板数据，回归检验表明自然资源禀赋与 经济增长之间有着显著的负相关性。 对于资源到底是通过何种传导路径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 产生负面影响，目前主流观点认为主要体现在４个渠道：荷兰病 效应［ 、制度弱化［ 、价格波动影响［ 、挤出效应［８］。而我国国内 一炭点亮的”。但与此同时，山西经济在全国却始终处于落后地位， 并且落后于资源相对稀缺的其他省份。高度依赖煤炭资源的经 济发展模式，使得当前山西经济高速增长遇到了瓶颈问题。 山西１１９个县（市、区）中，９１个产煤，一半左右的财政收入 则来源于煤炭。２００９年上半年，山西成为全国唯一ＧＤＰ下降的 省份。２００９年全年，山西省ＧＤＰ为７ ３６５．７亿元，排在全国第２１ 些学者将资源诅咒理论引入省际层面，进一步分析在我国省 际内表现出的传导机制，发现我国大部分资源丰富的省份的经 济发展与资源丰裕度也呈现负相关系数，自然资源丰裕的中西 部地区和东北等省份的经济增长却大大落后于资源贫乏的东部 沿海省份。徐康宁和王剑＿９］以我国省际层面１９９８－－２００３年的时 间序列资料为样本，首次验证了“资源诅咒”命题在我国省际层 面也是成立的，发现资源缺乏的东部地区，特别是广东、福建和 浙江这几个省份经济增长率保持相当高的水平，超出全国平均 增长率约２ ４个百分点，而山西、辽宁等资源丰裕的省份经济增 长率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邵帅、齐中 ｍ］在Ｒｏｍｅｒ的Ｒ＆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增长模型基础上，对我国能源输出型 位，仅占到全国总额的２．２％。规模以上工业实现利税１ ０９３．４亿 元，实现利润４２８．４亿元。其中，全年煤炭工业实现利税、利润总 额分别为８８４．１亿元、４６１．５亿元，分别占到规模以上工业的 ８０．９％和１０７．７％，除煤炭工业外的其他全部规模以上工业合计起 来是亏损的。规模以上工业主营业务收入９ ０６０．１亿元，其中，煤 炭及与之密切相关的焦炭、冶金、电力等四大传统支柱产业实现 主营业务收入７ ２５７．０亿元，占比达８０．１％，其他行业中最大的装 备制造业也仅有７１ １亿元。而２０１０年山西ＧＤＰ全国继续排在第 ２ｌ位。由此可见，山西经济总体上存在总量小、发展速度慢、产业 １７】 霍 楠浅谈山西经济转型之路径——基于资源诅咒的思考 本刊Ｅ—ｍａｉｌ：ｂｊｂ＠ｓｘｉｎｆｏ．ｎｅｔ 决策参考 结构畸形的问题。煤焦冶电四大行业基本上在经济总量贡献上 占据绝对地位。煤炭资源的丰裕使山西在一定程度上陷入资源 诅咒困境，主要表现在以下３个方面： 技术创新活动。山西资源型产业大部分属于高度依赖煤炭资源 的初级产业部门，近几年来山西省人才流出与流进比最高时达 ４：１，面临严重的人才流失和人才断层问题，反映出山西煤炭加工 主要停留在初级层面上，企业家创新力对煤炭产业的贡献很低， 表现一：资源诅咒传导机制中，制度问题占据重要地位。目 前资源诅咒理论普遍从政治制度和寻租两个方面来分析制度问 题。在省级层面上，则主要通过寻租进行分析。寻租是指为获得 和维持垄断地位从而得到垄断利润（亦即垄断租金）所从事的一 种非生产性寻利活动。布坎南＿１１］指出行为会产生交易费用， 即经济利益者行贿的制度租金。资源丰裕产业的经济活动 利益相关者通过行贿，攫取租金，间接追求生产利润。 寻租现象越严重，越能加重资源的浪费，社会福利的损失，滋生 。目前山西的寻租现象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监管力度低， 煤炭资源浪费严重，环境恶化加剧，人民生活水平增速慢，在一 定程度上导致了省际市场秩序发育不良。２０１０年１１月１７日，山 西省纪委监察厅公布该期集中查处的典型违法违纪案件３６起， ６１名受到处理。这些案件共同点是，党政凭借审批权、 执法权等行政权力吃拿卡要，行政不作为、乱作为，甚至是以权 谋私、索贿受贿，进行权力寻租。这些行为损害了经济发展环境， 表现出由于资源诅咒所导致的寻租现象。 表现二：资源诅咒导致产业结构发育畸形。从制造业角度分 析，由于山西煤炭具有储量大、埋藏浅、煤质好的特点，开采成本 较低，在资源红利的吸引下，以煤炭加工为主要经济活动的初级 产业部门占据并进一步诱导了本省有限的人力、物力资源也投 入到初级加工部门，导致挤出具有“干中学”和正外部性的制造 业的资本投入，使得省内其他关乎生产生活的制造业发展严重 受限，制约了产业间关联程度，延缓了经济增长的步伐，加重了 经济增长方式的粗放性。据统计，山西煤炭工业对山西经济发展 的贡献率达３６％左右，煤炭工业总产值占工农业总产值７０％以 上。在造成产品结构单一、层次低，其他产业所需经济资源相对 不足的同时，加之市场经济制度不完善、监管力度低等原 因，也造成了煤炭产业“多小散乱”的局面，严重破坏了市场经济 秩序的稳定，恶化了市场环境。与此同时，民营企业的生存和发 展面临诸多问题，省内其他关乎生产和生活的服务业成为经济 发展中相对薄弱的环节，使得经济配套发展的能力低，容易导致 经济发展的“木桶效应”。 表现三：资源诅咒具有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的“挤出效应”。 初级产业部门在发展和扩张中由于不需要高技能人才，并且高 技能劳动力也无法得到相应的高水平工资报酬，教育投资的需 求和回报都因此被降低，也相应地减低了增加教育开支的压力 和紧迫感。高度依赖初级资源开发的部门对技术创新的挤出效 应也较为突出。企业家作为技术创新和技术推广，推动社会、产 业整体技术进步的主要原动力，在面对资源充裕的产业领域时 一定程度上会削弱其创新能力。充裕的资源诱导潜在的技术创 新者和企业家进入初级产品开发产生领域，在他们获得短期可 观的资源的同时，也降低了企业家创新的积极性，挤出企业家的 ｌ７２ 表现出煤炭资源对省内创新的挤出效应。 ３实现山西经济转型的对策 丰富的自然资源对山西来说，到底是馅饼还是陷阱，取决于 、企业等各方面针对各个经济发展时期进行的具体决策和 相应的行为。针对资源诅咒所引发的以上一系列不良表现，从以 下４个方面分析山西经济转型的对策。 第一，抑制寻租者活动，减少寻租行为。租金包括行政租金 和产权租金。要抑制寻租者活动，一方面要通过提高的治理 效率，建立有效、透明的监管机制，清除行为，加强干部的作 风建设，增强信誉；另一方面要逐步明晰产权，使产权市场 规范化，减少寻租行为导致的资源浪费和掠夺性开采行为。２０１０ 年８月，山西省掀起了全省规模的“整风运动。”同月２８日，在 “全省兴起学习弘扬右玉精神新高潮大会”上，山西书 记袁纯清直接下达了整顿作风的强硬命令：“‘一把手’不抓队伍 不抓作风就是不称职，就是软弱无力”，并且山西官场上史无前 例的目标责任制被推行开来。由此可见，山西正通过改革作 风和观念为山西转型跨越奠定一个有效的制度基础。 第二，优化和调整产业结构，解决产业结构单一化、重型化、 初级化的问题。鉴于当前煤焦冶电四大行业基本上停留在资源 初级利用阶段，则进一步加重了深加工、延长产业链、提升附加 值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将资源真正完成向资本的“惊险跳跃”，而 不单纯仅仅停留在初级资源层面上，从资源质量本身突破资源 诅咒。因此，从煤炭产业本身上要加快煤炭资源整合和有偿使用 的步伐，深度开发和利用优势资源，快速整合做大煤、焦、钢、铁、 化等资源优势行业，延长产业链，培育自主品牌，提高附加值，逐 步实现资源优势向产业优势和经济优势的转化。据统计，２００９年 全省形成４个亿ｔ级、３个５ ０００万ｔ级的大型煤炭企业集团。煤 炭资源整合近几年已逐步踏上正轨，为优化产业结构，应在未来 几年继续推进，并加大力度。此外，要同步发展关乎人民生产和 生活的其他制造业的发展，逐步降低经济发展的能源资源依赖 度，做大做好做强本省的其他优势制造产业，积极发现和拓展新 的经济增长点。再次，服务业的发展与其他产业的发展互为依 赖、制约，因此要注重第三产业的发展。山西旅游业如何发展已 成当下的热门话题之一，可以通过旅游业这个绿色产业窗口，使 其发展成为山西经济的新的增长点之一，同时也能进一步发挥 旅游业的关联带动作用。 第三，积极有效应用国家优惠。２０１０年ｌ２月１日，国家 已经正式批复设立山西省为“国家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 配套改革试验区”。山西省是我国设立的第９个综合配套改革试 验区，也是首个全省域、全方位、系统性的国家级综合配套改革 霍楠浅谈山西经济转型之路径——基于资源诅咒的思考 本刊Ｅ—ｍａｉｌ：ｂｊｂ＠ｓｘｉｎｆｏ．ｎｅｔ 决策参考 试验区。国家两大优惠支持山西资源转型试验，山西可先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ｆｏｒ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Ｄ］．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 ＭＡ：Ｈａｒｖａｒｄ 先试，可优先移植和推广其他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的好经验、好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１９９７． ，使山西成为全国资源型经济转型示范区。在改革过程中， ［４］ Ｓａｃｈｓ Ｊ Ｄ，Ａｎｄｒｅｗ Ｍ Ｗａｒｎｅｒ．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重点处理好两大关系，即传统产业转型和三次产业协调发展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ｈＴｅ ｃｕｒｓｅ ｏｆ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Ｊ］．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关系以及产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结合经济发展实际 Ｒｅｖｉｅｗｓ，２０００（４５）：８２７—８３８． 状况，可积极推广包括在城乡统筹、中部地区比照西部开发和东 ［５］ Ｃｏｒｄｅｎ Ｗ Ｍ，Ｎｅａｒｙ Ｊ Ｐ．Ｂｏｏｍｉｎｇ ｓｅｃｔｏｒ ａｎｄ ｄｅ— 北振兴等方面所实行的一些，促进山西经济发展的绿色化、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ａ ｓｍａｌｌ ｏｐｅｎ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ｌＪｊ．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Ｊｏｕｒｎａｌ， 科学化、循环化。 １９８２（３６８）：８２５—８４８． 第四，加大对教育和技术投资的比例。积极吸引人才，提高 ［６］Ｓｏｎｉｎ Ｋ． ｙ ｈｔｅ Ｒｉｃｈ Ｍａｙ Ｆａｖｏｒ Ｐｏｏｒ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人力资本的利用率，走科教兴省，人才强省的道路。一方面， Ｒｉｇｈｔｓ［Ｊ］．ｒＩ’Ｉｌ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３（３１）：７１５— 可以直接加大财政投入支持，结合具体经济教育环境，“硬件” ７３１． “软件”齐进步，即教育设备和优秀教师都要做到与时俱进，因地 ［７］Ｄａｖｉｓ Ｇ Ａ，Ｔｉｈｏｎ Ｊ Ｅ．Ｔｈ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Ｊ］．Ｎａｔｕｒｌａ 制宜。另一方面，也可以间接通过培育新型的外资民营企业等为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Ｆｏｒｕｍ，２ｏｏ５（２９）：２３３—２４２． 人才提供更好的就业环境和就业机会，充分调动人才的主动性、 ［８］ Ｇｙｌｆａｓｏｎ Ｔ．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创新性、积极性，提高科技和人才在企业、行业、地区的经济增长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Ｊ］．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１（４５）：８４７－８５９． 中的贡献度。此外，要积极引进国内外先进的生产科学技术，逐 ［９］徐康宁，王剑．自然资源丰裕程度与经济发展水平关系的研 步形成以产品清洁生产、资源循环利用和废弃物高效回收的循 究［Ｊ］．经济研究，２００６（１）：７８—８９． 环模式，发展循环经济，推进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的 ［１０］邵帅，齐中英．基于“资源诅咒”学说的能源输出型城市 转变。 Ｒ＆Ｄ行为研究理论解释及其实证检验［Ｊ］．财经研究，２００９（１） 参考文献 ６１－７３． ［１］ Ｒｉｃｈａｒｄ Ｍ Ａｕｔｙ．Ｓｕｓｔａｉｎｉｎｇ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 Ｍｉｎｅｒａｌ ［１１］李树奇．从布坎南的寻租理论的利益集团问题［Ｊ］． Ｅｃｏｎｏｍｉｅｓ：ｔｈ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 Ｔｈｅｓｉｓ［Ｍ］．Ｌｏｎｄｏｎ：Ｒｏｕｆｌｅｄｇｅ，１９９３． 云南财贸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３（３）：２８—３０． ［２］ Ｓａｃｈｓ Ｊ Ｄ，Ｗａｒｎｅｒ Ａ Ｍ．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ａｂｕｎｄａｎｅｅ ａｎｄ （责任编辑：李敏）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Ｊ］．ＮＢＥＲ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２００１，４５（４－６）：８２７－８３８． ［３］Ｓａｃｈｓ Ｊ Ｄ，Ａｎｄｒｅｗ Ｍ Ｗａｒｎｅｒ．Ｎａｔｕｒａｌ ｅｒｓｏｕｒｃｅ ａｂｕｎｄ；￣．ｎｃｅ ａｎｄ 第一作者简介：霍楠，女，１９８９年８月生，现为山西大学经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ｒｏｗｔｈ．Ｃｅｎｔｅｒ ｆｏｒ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Ｈａｒｖａｒｄ 济与工商管理学院２００８级在读本科生，山西省太原市，０３０００６． Ｔａｌｋｉｎｇ 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Ｐａｔｈｓ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ｈ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Ｓ０ｍｅ 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ａｔｉｏｎ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 ＨＵ０Ｎａ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Ｏｎ Ｄｅｃｅｍｂｅｒ １，２０１０，Ｓｈ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ｈａｓ ｇａｉｎｅｄ ｔｈｅ ｏｆｉｆｃｉａｌ ａｐｐｒｏｖａｌ ｏｆ ＮＤＲＣ（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Ｒｅｆｏｒｍ Ｃｏｍｍｉｔｔｅｅ）ｔｏ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ｓｕｐ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 ｒｅｆｏｒｍ ｐｉｌｏｔ ａｒｅａ ｉｎ Ｓｈａｎｘｉ．Ｓｈａｎｘｉ ｈａｓ ｂｅｃｏｍｅ ｔｈｅ ｎｉｎｔｈ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ｓｕｐ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 ｒｅｆｏｒｍ ｐｉｌｏｔ ａｒｅａ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ａｎｄ ａｌｓｏ ｉｓ ｔｈｅ ｉｆｒｓｔ 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ｌａ ｄｏｍａｉｎ，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ｓｙｓｔｅｍａｔｉｃ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ｓｕｐ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 ｒｅｆｏｒｍ ｐｉｌｏｔ ａｒｅａ．Ａｓ ａｎ ｅｎｅｒｇｙ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ｈ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ｈａｓ ｐｕｔ ｔｈｅ ｅｅｏｒｔｏｍｉｃ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ｉｌ ｔｈｅ ａｇｅｎｄａ ａｎｄ ｈａｓ ｉ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ｅｄ ｉｔ ｇｒａｄｕａｌｌｙ．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ａｎｄ ｃｏｎｎｅｃｔｉｎｇ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ｍａｊｏｒ ｔｓａｋｓ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ｔｏｐｉｃｓ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ｈ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ａｎａｌｙｚｅｓ ａｎｄ 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ｓ ａ ｓｅｒｉｅｓ ｏｆ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 ｉｎ ｔｈｅ ｃｕｒｒｅｎｔ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ｈ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ａｎｄ ｐｒｏｂｅｓ ｉｎｔｏ ｓｏｍｅ ｃｏｕｎｔｅｒｍｅａｓｕｒｅｓ ｆｏｒ ｏｐｔｉｍｉｚ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ｈａｎｘｉ’Ｓ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ｆｒｏｍ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ｏｐｔｉｍｉｚｉｎｇ ａｎｄ ａｄｊｕｓｔ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ｎｄ ａｐｐｌｙｉｎｇ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ｅｔｃ．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ｕｒｓ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ｈａｎｘｉ；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ｒｅｆｏｒｍ ｐｉｌｏｔ ａｒｅａ １７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