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６年第１期 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口 强奸犯罪及其预防 以被害人为视角 董士昙 （山东学院，山东济南２５００１４） ［摘要］ 强奸犯罪是一种多发性的严重暴力犯罪形态，具有典型的情境性和相互作用性。因此，预防和减少强奸 犯罪，单纯责难、惩罚犯罪人是不够的，还应＂３－对强奸犯罪被害人予以关注，抓住强奸犯罪被害预防的关键因素——避 免陷入易于被强奸的情境。克服自身存在的不良行为。 ［关键词］强奸犯罪；被害预防 ［中图分类号］Ｃ９１３，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６８３８（２００６）０１－００３９—０４ Ｔｈｅ Ｃｒｉｍｅ ｏｆ Ｒａｐｅ ａｎｄ Ｐｒｅｃａｕｔｉｏｎｓ ——ｆｒｏｍ Ｖｉｃｔｉｍ’ｓ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Ｄ０ＮＧ Ｓｈｉ—ｔａｎ （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Ｐｏｌｉｃｅ Ｃｏｌｌｅｇｅ，Ｊｉｎａｎ ２５００１４，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ｓ ａ ｆｒｅｑｕｅｎｔｌｙ—ｏｃｃｕｒｒｅｄ ａｎｄ ｓｅｖｅｒｅｌｙ ｖｉｏｌｅｎｔ ｆｏｒｍ ｏｆ ｃｒｉｍｅ，ｒａｐｅ ｉｓ ｕｓｕａｌｌｙ ｖｅｒｙ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ａｌ ｎａｄ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ｖｅ． Ｉｎ ｔｈｉｓ ｓｅｎｓｅ，ｉｔ ｉｓ ｆａｒ ｍｏｒｅ ｔｈａｎ ｅｎｏｕｇｈ ｔｏ ｏｎｌｙ ｃｅｎｓｕｒｅ ｏｒ ｐｕｎｉｓｈ ｃｒｉｍｉｎａｌ，ａｎｄ 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ｓｈｏｕｌｄ ｌａｓｏ ｂｅ ｐａｉｄ ｔｏ ｖｉｃｔｉｍｓ， ｔｈａｔ ｉｓ，ｔｏ ｌｅｔ ｔｈｅｍ ｇｒａｓｐ ｔｈｅ ｋｅｙ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ｏｆ ｒａｐｅ ａｖｏｉｄａｎｃｅ，ｅｓｃａｐｅ ｆｒｏｍ ｉｎｖｏｌｖｉｎｇ ｉｎｔｏ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ｅａｓｉｌｙ ｂｅｉｎｇ ｒａｐｅｄ ｎａｄ ｏｖｅｒｃｏｍｅ ｂａ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ｓ ｏｆ ｔｌｌｅｍｓｅｌｖｅ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ｃｒｉｍｅ ｏｆ ｒａｐｅ；ｐｒｅｃａｕ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ｂｅｉｎｇ ｖｉｃｔｉｍｉｚｅｄ 一、问题的提出 件（包括奸幼案件）在全部刑事案件中一直稳居前 强奸是指违背妇女的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 ３位，如果把实际发生的大量隐案也纳入其统计之 其他手段，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的行为。强奸犯罪 中，其结果一定触目惊心。 严重侵犯了妇女的人身自由权利，世界各国一直都 是什么原因使强奸犯罪如此肆虐于世界各国？ 将其视为．严重暴力犯罪予以严厉打击。尽管如此， 很多学者认为，不是当局破案无方、打击不力， 强奸犯罪仍然一直困扰着世界各国。据悉，以强奸 也不是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段多么高超，而是受到了 犯罪为主的性犯罪发案率在世界上已经成为仅次 强奸被害人被害后的态度的影响。大部分强奸犯罪 于侵犯财产的犯罪［１ 。在中国，１９８２年以来，强奸案 被害人被害后不愿报案（学者估计一般在８０％以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０１－１２ 作者简介：董士昙。男。山东学院学报编辑部副教授。 ・３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口女性与法律研究 总第６９期 上），或提供的证据不充分、不及时，致使强奸犯罪 为的各种直接环境因素。人类的性行为具有隐私的 强奸犯罪虽然是犯罪人强行与被害妇女发生 人受到司法追究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由此助长了已 性质，但是除极少数的轮奸外，其隐私的性 然的和潜在的强奸犯罪人的嚣张气焰，使他们更加 性关系的行为，强奸犯罪需要在两 有恃无恐。被害人的这种态度促使一些犯罪学家对 质（两人行为）并不因此而丧失。避免陷入孤立无援 传统犯罪学研究进行反思。早在１９５２年，美籍德国 人空间的特定情境下进行。因此，僻静的易于遭受强奸的情境，是预防遭受强 犯罪学家汉斯・冯・亨梯在与费林斯达合著的《乱伦 的避人、这种易受强奸的情境主要由时间、 研究》一书中就对犯罪人与被害人的互动过程进行 奸的最有效措施。了分析。冯・亨梯强调，在乱伦案件中，强奸的情形 不足２０％。他指出在乱伦案件中被害人对性的放纵 是一项重要的因素。１９４０年，以色列法学家、律师本 杰明・门德尔松在其发表的题为《犯罪学上的强奸》 这篇文章中，根据被害人的态度和女性生殖器官 的解剖学原理，对争议最大且认证最困难的强奸 罪进行了探索，论述了抵抗强奸的可能性，从而为 我们从被害人的角度防范强奸犯罪提供了一个崭 新的视角。此后，人们逐渐地认识到，要预防和减少 强奸犯罪，单纯责难、惩罚犯罪人难以凑效；被害人 在强奸犯罪的过程中，不只是一个被动、消极的客 体，她同时还是一个具有能动性的主体，她与犯罪 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互动关系。因此，仅由国家承担 预防犯罪的责任是不充分的，社会中的每个人都应 当分担预防被害的责任。犯罪预防从以犯罪人为重 心向犯罪人与被害人并重的转移，是犯罪预防趋于 科学的体现。我们也应该顺应国际犯罪学研究的发 展趋势，在借鉴外国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被 害人的角度探寻预防强奸犯罪的新途径势在必行。 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在这里强调强奸犯罪被害人的 责任，并不是对弱者落井下石，而是促使和提醒女 性注意自我保护，提高被害女性与犯罪分子做斗争 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引起社会更加重视对易害群体 的保护，从而达到预防和减少犯罪的目的。 二、强奸犯罪被害的特征 强奸犯罪具有暴力犯罪和性犯罪的双重性质， 这就决定了犯罪人和被害人二者之间有一个较长的 接触过程，并具有典型的情境ｆ生和相互作用的特征。 １．易受强奸的特定情境是犯罪人产生犯意、实 施强奸行为的必要条件。情境一词在现代汉语里被 解释为“情景、境地”；情境预防中的“情境”是对 各种可能影响、诱导潜在犯罪人决意、实施犯罪行 ・４０・ 空间和氛围三要素构成。空间和时间是相互结合的， 有时空间本身就是僻静、人少的场所，有时虽不是僻 静、人少的场所，但在某段时间内却是僻静、人少的。 氛围主要是易使犯罪人产生强奸犯意或易使犯罪 人实施强奸而被害人难以抵抗的气氛。这种氛围的 形成，可能是因为相互相识的男女单独相处时间过 长，男方对女方产生性兴趣，或者女方的行为、态度、 言语、打扮诱发刺激了男方的性欲而促使犯罪人产 生了犯罪动机，也可能是因为犯罪人在适于强奸行 为的避人、僻静的特定情境下对陌生女性突发了强 奸的念头。但不管属于哪种情况，强奸犯罪的发生， 一般都需要有特定的避人场所。 ２．强奸被害的发生是犯罪人与被害人相互作用 的产物。强奸犯罪不像盗窃等犯罪那样是在被害人 不知道的状态下完成的，它必须与被害人有一个互 动过程。从被害预防的角度看，被害人的行为、态度 值得特别关注。在犯罪人没有犯意的情况下，被害 人的行为可能刺激了犯罪人犯意的产生，如过分打 扮，举止和言语轻率，与犯罪人过于亲昵等，都可能 对犯罪人产生误导，进而使犯罪人产生犯意；在犯 罪人已有犯意的情况下，被害人的上述行为可能促 使犯罪人形成强奸的决意；在犯罪人实施强奸行为 的过程中，被害人的半推半就、不予坚决反对，或者 不情愿地跟随犯罪人到达有利于发生性关系的场 所等，可以说被害人这些行为在某种程度上“配 合”了强奸犯罪的完成。据有关人员调查，在我国有 ３５．８％的被害人被判断为对自己的被害负有一定程 度的责任 脚”。 ３．强奸被害人具有相对集中性和可供选择性。 在侵害对象的选择上，强奸犯罪多选择以下女 性：（１）从年龄来看，１６～１９岁的受害少女最多，２５ 岁以上的则急剧减少。（２）从职业上看，学生（依次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６年第１期 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口 是中学生、大学生）最多嘲；其次是未婚女职员，其中 年轻女性应充分认识到与男性长时间单独相处的 若非正常原因一般不宜单独长时间地 医院护士、公司文职人员为多。（３）从生理、行为特 潜在危险性，确因正常原因需要单独接触时，要尽可能缩 征看，有过失的女Ｊ陛占较大比例。多项调查显示，这 接触，类被害女Ｊｌ生主要有：一是衣着薄、透、露，打扮过分前 短接触的时间，或想方设法营造一个不利于对方产 如打开门窗等；若是 卫、性感的女性；二是求助或求职心切、与陌生人交 生邪念或实施不轨行为的情境，应及时采取措 往失之慎重以及过于轻信的女性；三是防范意识淡 发现对方欲意实施不轨行为的苗头，如岔开话题、明确态度、借故离开等。 薄、喜欢夜间独自外出活动的女性；四是缺少家庭温 施，暖和友情的女性；五是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的女 性；六是爱慕虚荣、贪ｄ５４，便宜的女性。被害人的上 述被害性特征为自身被害提供了最大的可能性，它 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犯罪的性质、变化及其走向。 三、强奸犯罪被害预防措施 从以上论述可知，预防强奸被害的关键是避免 陷入易于被强奸的情境，克服自身存在的不良行 为。为此，须做到以下几点： １．增强防范被害的意识。女陛特别是青少年女 性，无论是白天和晚上，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其他场 合，都必须有防范强奸犯罪被害的高度自觉性与警 惕性。否则，便很难有效地防范性被害。我们可以从 以下的统计数字中受到一些启示。统计结果表明，强 奸犯罪被害人的被害主要发生在自己的家中或单位 （占３６． ）、犯罪人家中（占２５ｌ３％）和野外（占 １４．１％）三种场合，发生在其他场合的较少。被害的分 布时间不太集中，与大部分人所想象的不太一致。人 们大都认为，强奸犯罪应该多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 候，其实不然。有关调查结果显示：发生在８：００－－１７：００ 之间的占３８．９％，发在１７：００－－２４：００之间的占４４．２％， 发生在０：００－－８：００之间的占１６．８％。可见，强奸犯罪多 发生在熟人之间，且有相对高发的时间段。 ２．尽量不与男性单独相处。女性在与男性单独 相处时应小心、谨慎，特别是不宜相处时间过长，即 使是与自己认识的男性单独相处也要提高警惕。因 为关于强奸犯罪的调查表明，熟人之间在被害人家 中、单位或犯罪人家中发生的强奸犯罪占绝大多 数，有６成以上（６２．９％）的强奸发生在相互认识的 人之间。其中，１９％的被害人与犯罪人是同事， ３１．７％的是邻居；有５成以上（５３．１％）的被害人在 被强奸之前与犯罪人有过接触，其中９０％以上在被 强奸之前１个月内还有过接触 啪¨。所以，特别是 ３．避免涉人被害的险境。女性不宜单独涉足野 外无人的场合或空间死角；晚上尽量不要单独外 出，上下夜班时间较晚时要有人陪护；不要图近便 走僻街陋巷，或去公园僻静的地方；不使用极少有 人去的公厕；即便在自己家中，或在集体、单身宿舍 里，独自一人时，也要提高警惕，关好门窗，不轻易 让外人涉入。 ４．严格规范自己的言谈举止。年轻女Ｊｌ生追求时 尚，本无可厚非，但在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过程中， 言谈举止一定要庄重、大方、得体，以减少诱发性犯 罪的不良因素；穿戴打扮要掌握分寸，不要过分追求 新奇、性感，给人以轻浮风骚的感觉与印象；与男性 交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过于亲昵，以免发出错 误而非真实意思表示的要约，引起一些男性的误会； 尤其应注意在特殊情境下——如医生照顾病人、老 师辅导学生、师傅传艺徒弟、上司教导下属、同学互 相帮助等异性之间交往的分寸，以免诱发性侵害行 为；遇有来自异性的试探、引诱和纠缠，不要顾及面 子，应态度坚决地予以拒绝，彻底打消其幻想。 ５．掌握与罪犯斗争的策略。一旦遭遇强暴，应 沉着冷静，千万不可惊慌失措，或向犯罪分子求情。 正确的做法是：一要明白无误地表达拒绝的态度 ， 切忌半推半就，态度暖昧。被害人研究证实。在约 ｌ／３的强奸案件中，潜在被害人明白无误的拒绝态度 表示，有效地打消了犯罪人实施强奸犯罪的企图，阻 止了强奸犯罪的发生。二要采取有效的反抗方式，与 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有效的抵抗，有可能使对方恢复 理智，也可能使对方因惧怕惩罚而中止犯罪行为，甚 至还可能阻止犯罪分子达其目的。当然在反抗时要 讲究策略，不能一味蛮干，如有的被害人，明知近处 无人仍然大声呼救，或扬言告发，或声称记住了犯罪 分子的体貌特征，有机会一定要报（下转第７３页） ・４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６年第１期 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口 用，而是为了个人的“名”、“利”，为了“政治包 管理要求的培训机制。 装”。这些人嘴上所讲的同他们实际所做的是完全 １．建立激发自觉学习的约束机制。干部选拔 背离的。他们口头上讲马克思主义、讲党性，而心 使用时，应加大对干部学习因素的考核比例，把学 里信奉的是另一套；他们宣扬唯物主义和辩证法， 员的学习、效果与本人的升迁、奖惩直接结合， 而实际上却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他们宣扬大 这样做有利于增加培训班活力，以促进由被动培训 公无私，为人民服务，而内心追求自私自利，腐化 转为主动培训的局面的形成，同时对扭转学风不正 堕落。这种言论和行为严重背离的现象，已经引起 将起到根本性作用，确保培训效果的最大化。 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不满，任其发展下去，同样有亡 ２．建立干部学习动态考核机制。为了完善干部 党亡国的危险。这些现象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通 培训制度，有必要对培训的干部进行跟踪考核。所谓 过干部参加培训轮训，特别是党性锻炼是可以得 跟踪考核，就是要运用班内班外相结合的办法，建立 到纠正和遏制的。但由于学风不正，反而助长了党 干部在职期间培训轮训的连贾ｌ生学习档案，由组织 内不正之风的蔓延。 人事部门在年度考核、选拔考核时量化为不同的分 学风不正是党性不强、作风不正在文风上的反 数值，对干部做出全面评价。这样不仅强化了学员脱 映。一些学员在学习中存在“修而不学”、不能坚持 产学习的责任感，也能促进学员养成良好学风。 学习考勤制度现象；一些学员“学而不练”，他们在 ３．试行选拔使用干部的资质证制度。规定： 学习中既不联系思想实际，也不联系工作实际，不 “党校主体班次的学员，按照教学计划要求完成学 从实际出发练真功，而是以学习装饰自己，沽名钓 习任务，经考试考核合格者，取得党校学历，作为干 誉；有的学员缺乏扎实的理底，在实际工作中 部被推荐、任命担负一定领导职务的必备条件之 表现出政治上的不成熟和手段的缺乏。他们本应通 一。”根据这一要求，结合我国人事制度改革措施， 过学习提高自己，可是他们并不把功夫用在读书和 可以拟试行干部推荐、任命资质证制度。把党校学 研究问题上，而是利用学习之便通“门路”、拉关 历结业证书提升为资质证书，把“必备的条件之 系；还有的学员在工作中明明因主观过失犯过错 一”作为“必备的前提条件”。对那些不能坚持学习 误，给工作带来了损失，也不趁学习机会认真查找 制度，不认真学习，不能理论联系实际的学员不发 原因，而是敷衍了事，推诿责任，这种不联系实际， 给资质证书。这样做不仅有助于纠正干部使用中的 不解决实际问题的风气亟待解决。 不正之风（从观察中发现，不重视学习的人，工作中 学风不正是当前干部理论培训危害性最大的 很难务实），还有助于发扬我党理论联系实际的优 问题，培养优良学风，关键在于建立符合党的干部 良作风，有利于“学习型社会”的形成。 （上接第４１页）仇雪恨，等等。这些不明智的做法 自身的一项重要措施。 可能会迫使犯罪分子狗急跳墙，采取杀人灭口的极 注释： 端行为。 ①施条德、凯泽、施温特等著名犯罪学家均认为，女性在受 ６．被害后应尽快报案。被害人在遭到强奸后， 到强奸威胁时，明白无误地表达其拒绝的态度是免遭被 应及时报案，向机关详细反映犯罪分子的体貌 害的有效方法。 特征，协助机关尽快抓获犯罪分子。这样，一是 参考文献： 可摆脱一些犯罪分子的长期纠缠，避免重复被害； 二是可以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一些犯罪分子 …１欧阳淘．当代中外性犯罪研究【Ｍ】．北京：社会科学出版 社．１９９３．１４０， 之所以色胆包天，肆无忌惮地实施强奸行为，就是 【２】郭建安．犯罪被害人学［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７． 抓住了一些女性怕丢人不敢报案的心理弱点。所 【３】张智辉，徐名涓．犯罪被害人学【ＭＪ．北京：群众出版社。 以，被害人受害后及时报案，是打击强奸犯罪、保护 １９８９．９６—９７． ・７３・
